第48章 第 4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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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第 48 章
那天之後, 衛長流再一次心安理得的窩回劇組給江眠繼續當助理。不過這次，他多了個身份，作為投資方光明正大地進組監督。
眾人見慣了他的騷操作, 對他的心思心知肚明。
又一場戲結束, 衛長流殷勤地給江眠遞上水, 見縫插針地彩虹屁：“剛才那場戲演得真好！”
衛長流的濾鏡八尺厚, 但這並不妨礙江眠被取悅到，她接過水緩緩喝了一口, 心情不錯的反問道：“哦？真的假的……”
“當然是真的,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！”
這句話衛長流說得極為流暢磕巴都不打一下, 轉頭對上江眠意味深長的目光, 卻後知後覺的有些心虛。
他忍不住開始回想, 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暴露了。當然他主觀上一定沒有故意隱藏欺騙的故意, 只是有些時候，一些為了促進感情的善意的謊言, 多多少少還是會出現的。
比如今天早上, 衛長流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為了哄走睡睡這個小電燈泡，答應了多少喪權辱國的條件。
總之父子二人對外的統一口徑都是，睡睡想念爺爺奶奶了……
看到衛長流掩飾不住的心虛表情，江眠輕哼一聲將水瓶丟回他懷內, 抱臂挑眉似笑非笑。
“我、我可以解釋……”衛長流喉結滾動一下, 試探性地開口。
“嗯哼！”江眠挑眉, 好整以暇地等他開口。
衛長流腦筋急轉，一堆冠冕堂皇的話從腦海中掠過，他張張口正準備狡辯, 看到江眠的神情後突然什麽都說不出來了，索性自暴自棄。
他伸手牽住江眠的衣袖晃了晃, 明明是一副示弱的姿態，說出來的話卻透著幾分理直氣壯，“你現在拍戲這麽忙，有睡睡那個電燈泡在，就更顧不上我了！”
說著說著，衛長流的語氣又逐漸幽怨。特別是睡睡這個小家夥還鬧著要跟江眠睡，他哪裏忍得了啊！
江眠好笑地伸手捏了捏衛長流氣鼓鼓的臉，“你都多大人了，怎麽還跟個小孩爭風吃醋！”
“真幼稚。”江眠笑笑補充道。
衛長流不滿地抿起嘴唇，身體順勢向前傾斜，鼻尖蹭了蹭江眠鬢側的發絲，無聲地控訴。
他承認自己有點小心思，但更多的還是心疼江眠每天拍完戲還要哄小孩。
現在江眠竟然說他幼稚，衛長流越想越委屈，幹脆一手攬過江眠的肩膀，賭氣地彎腰低頭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，用下巴在她的鎖骨處重重的碾了兩個來回，以示不滿。
委屈！但是他不說。
微涼的發絲撩動江眠的頸側，癢意自頸邊一路向下蔓延直達心臟。
江眠下意識地伸手，將衛長流亂動的腦袋按回肩上，聲音無奈中有帶點警告，“別動！”
衛長流果然沒有再繼續動作，順著江眠的動作乖覺地枕著她的肩膀，嘴上不甘示弱地哼哼兩聲。
手卻悄悄地環上了江眠的腰。
兩人都沒有說話，氣氛難得的和諧。
他們這副旁若無人的姿態，引得劇組人員頻頻回顧，等到攝影師第三次撞到設備後，胡導終於忍不住爆發了。
“餵，你們兩個在片場秀什麽恩愛，要秀恩愛就回家蓋上被子慢慢秀！”
“哦～～～”
此話一出，眾人頓時發出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聲。
自覺跟胡導有了兩分交情的小珊更是不怕死地朝他豎起了大拇指，並且投去仰慕的目光。
幹得漂亮！！！
江眠聞言怔楞一瞬，默默推開身上的衛長流，作無事發生狀。衛長流略微可惜地擡起頭，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鼻子，看起來有些意猶未盡。
胡導則是瞪了擠眉弄眼的小珊一眼，沖著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大喊一聲：“楞著幹什麽，快準備下一場！！！”
“好好好！”眾人虎軀一震，像上了發條一般紛紛行動起來。
隨後，胡導將矛頭指向了江眠，“還有你，準備開拍！”
江眠心虛笑笑點頭應是，徑直朝場內走去，與衛長流擦身而過時，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，指尖貼著衛長流的手背輕輕擦過。
衛長流猛地擡頭，自然垂落的左手反射性地收緊，眼前是江眠瀟灑離開的背影，以及劃過空氣隨著步伐一起一落的發梢。
察覺到衛長流過分誇張的反應，一旁的小珊不明所以的看過來，面帶疑問。
衛長流慢慢勾起嘴角，沖小珊擺擺手，“沒事。”
手背上仿佛還殘留著江眠指尖的溫度，他的手指不自覺地跳動兩下，衛長流故作鎮定地環顧四周，垂眸將左手默默收進側兜中。
片場內怔在和場務溝通走位的江眠擡頭，目光在衛長流的身上快速掃過，只一眼目光就很快被收回，仿佛僅是不經意間的一瞥。
隨著胡導的一聲打板，拍攝繼續。
衛長流快速回過神來，朝前走近兩步，尋了個最佳觀看位置站定。
忙活一通終於可以喘口氣的小珊一擡頭，就看見衛長流抱著江眠的外套站在場邊，定定地看著她演戲，神情專註。
與有榮焉的自豪感從他眼中滿溢出來。
竟然有種賢內助的錯覺。
小珊一楞，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到群裏。
【叮咚——】
手機提示音響起，是摸魚群友們的積極響應。
小珊被這提示音嚇了一跳，或許是做賊心虛，她差點就將手機丟了出去，手忙腳亂地險險接住手機後，小珊狗狗祟祟地縮縮頭，掩耳盜鈴佯裝無事發生。
又一場戲過後，胡導滿意地點點頭，掏出手機查看消息，動作十分熟練地點進群聊中。
群消息太多了，胡導快速滑動消息，手指突然一滑，照片在他眼前毫無征兆展開。
胡導動作一頓，盯著看了三秒。
光影結構不錯，胡導默默點頭，心中讚揚一聲，然後下載保存。
***
為了證明自己和文父不一樣，文紅沒有再對文青動輒打罵，當然她也做不到對他毫無芥蒂。
冷處理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。
然而文青這人就像是記吃不記打，文紅對他的態度稍微好一點，他就迫不及待地貼了上來。
遭遇冷待的文青一天天的在傻樂，文紅卻先受不住了。這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房子，成了困住她的枷鎖，她無時無刻不在過去陰影中。
房間的角落有她深夜抱膝垂淚的記憶，廳堂桌腳有她瑟縮挨打的片段……
太多太多的片段回閃，太多太多的咒罵言猶在耳，文紅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，求生的本能迫使她逃離這處牢籠。
丟棄的計劃被她再次拾起，或許她該出去看看了。
深城……
與之前計劃的倉皇逃離不同，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做準備，這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文紅一開始並不打算帶文青去的，她自己都自顧不暇，哪裏還顧得上他。但誰又願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呢？
自從文家人出事以後，村裏人遇見文青都恨不得繞著他跑，就怕被他賴上。文家的遠近親戚勢利得很，早就跑沒了影，把缺乏自理能力的文青一個人丟在這裏，無異於讓他等死。
文紅有時候也忍不住質問自己，為什麽要管文青的死活！
她對文青的恨並沒有消減，每當她打算一走了之時，文父那張猙獰的臉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。
他獰笑著，譏諷著：果然是流著跟我一樣的骨血，這樣的你，和我又有什麽區別！
文紅一次又一次從夢中驚醒，一次又一次抗拒掙紮。
她最終，還是把文青帶出了那個破落山村。
文青雖然腦子不好使，但他足夠聽話。
這就夠了。
白天文紅外出打工，文青就一個人呆在逼仄不透光的出租屋內靜靜等待。不是文紅不想換個好一點的環境，在寸土寸金的深城，這個鳥籠一樣不及她從前房間一半的空間，都要花掉她三分之一的工資。
文紅在一個餐館裏洗盤子，她沒有學歷只能去幹苦力活。文紅坐在洗碗盆前，一天都直不起腰，雖然很辛苦，但她卻很開心。
她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豁達了，在深城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自由的，現在的文紅真正看到了希望，她這是在為自己而活。
日子忙碌疲憊，但卻有盼頭。
文青會在每天晚上文紅下班回家時，守在巷子口昏黃的路燈下迎接她。第一次見到時，文紅還會感到詫異，但自那天起的每一天，她都能看到文青的身影。
文紅不知道他為何每次都能準確地接到她，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等了多久。她只會沈默地走到他的身邊，停留一瞬，聽對方怯生生地喚她一聲“姐姐”。
然後文青又會在第二天早上聽到她起床的動靜後，強撐起困倦的眼皮起身，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，將人送到巷口目送她離家。
這天，文紅一如往常拖著疲倦的身體沿著昏黃的燈光歸家，這條路她走了無數次。
然而就在她即將抵達巷口時，一道黑影突然從她身後竄出，捂住她的嘴將她往無人處拖去。
“嗚嗚嗚！！！”
文紅的心臟重重一跳，困倦的大腦瞬間就被嚇清醒了。對方的動作似乎不太熟練，未並緊的掌心將中指骨節送到了文紅的嘴邊，慌亂中的文紅來不及思考，張口死死咬住對方手指。
未露面的男子痛呼一聲，急急抽開手，文紅瞅準時機大呼，“救命啊！！！”
她沒有機會再發出第二聲呼救，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，粗糲的大掌再次覆下，牢牢地箍住了她的口鼻。
文紅雙腳蹬地奮力掙紮，雙手緊緊地抓著對方的胳膊，指甲深深嵌入對方的皮肉，留下深重的血痕。
然而對方非但沒有放手，反而報覆性地用力，死死摁壓她的口鼻。
氧氣逐漸稀薄，空氣無法再進入文紅的體內，陣陣黑影湧上眼前。就在文紅瀕臨絕望之時，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了出來。
伴隨著對方尖利的一聲呼喊，“姐姐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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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場戲結束, 衛長流殷勤地給江眠遞上水, 見縫插針地彩虹屁：“剛才那場戲演得真好！”
衛長流的濾鏡八尺厚, 但這並不妨礙江眠被取悅到，她接過水緩緩喝了一口, 心情不錯的反問道：“哦？真的假的……”
“當然是真的,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！”
這句話衛長流說得極為流暢磕巴都不打一下, 轉頭對上江眠意味深長的目光, 卻後知後覺的有些心虛。
他忍不住開始回想, 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暴露了。當然他主觀上一定沒有故意隱藏欺騙的故意, 只是有些時候，一些為了促進感情的善意的謊言, 多多少少還是會出現的。
比如今天早上, 衛長流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為了哄走睡睡這個小電燈泡，答應了多少喪權辱國的條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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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衛長流掩飾不住的心虛表情，江眠輕哼一聲將水瓶丟回他懷內, 抱臂挑眉似笑非笑。
“我、我可以解釋……”衛長流喉結滾動一下, 試探性地開口。
“嗯哼！”江眠挑眉, 好整以暇地等他開口。
衛長流腦筋急轉，一堆冠冕堂皇的話從腦海中掠過，他張張口正準備狡辯, 看到江眠的神情後突然什麽都說不出來了，索性自暴自棄。
他伸手牽住江眠的衣袖晃了晃, 明明是一副示弱的姿態，說出來的話卻透著幾分理直氣壯，“你現在拍戲這麽忙，有睡睡那個電燈泡在，就更顧不上我了！”
說著說著，衛長流的語氣又逐漸幽怨。特別是睡睡這個小家夥還鬧著要跟江眠睡，他哪裏忍得了啊！
江眠好笑地伸手捏了捏衛長流氣鼓鼓的臉，“你都多大人了，怎麽還跟個小孩爭風吃醋！”
“真幼稚。”江眠笑笑補充道。
衛長流不滿地抿起嘴唇，身體順勢向前傾斜，鼻尖蹭了蹭江眠鬢側的發絲，無聲地控訴。
他承認自己有點小心思，但更多的還是心疼江眠每天拍完戲還要哄小孩。
現在江眠竟然說他幼稚，衛長流越想越委屈，幹脆一手攬過江眠的肩膀，賭氣地彎腰低頭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，用下巴在她的鎖骨處重重的碾了兩個來回，以示不滿。
委屈！但是他不說。
微涼的發絲撩動江眠的頸側，癢意自頸邊一路向下蔓延直達心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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衛長流果然沒有再繼續動作，順著江眠的動作乖覺地枕著她的肩膀，嘴上不甘示弱地哼哼兩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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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都沒有說話，氣氛難得的和諧。
他們這副旁若無人的姿態，引得劇組人員頻頻回顧，等到攝影師第三次撞到設備後，胡導終於忍不住爆發了。
“餵，你們兩個在片場秀什麽恩愛，要秀恩愛就回家蓋上被子慢慢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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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話一出，眾人頓時發出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哄聲。
自覺跟胡導有了兩分交情的小珊更是不怕死地朝他豎起了大拇指，並且投去仰慕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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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眠聞言怔楞一瞬，默默推開身上的衛長流，作無事發生狀。衛長流略微可惜地擡起頭，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鼻子，看起來有些意猶未盡。
胡導則是瞪了擠眉弄眼的小珊一眼，沖著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大喊一聲：“楞著幹什麽，快準備下一場！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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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後，胡導將矛頭指向了江眠，“還有你，準備開拍！”
江眠心虛笑笑點頭應是，徑直朝場內走去，與衛長流擦身而過時，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，指尖貼著衛長流的手背輕輕擦過。
衛長流猛地擡頭，自然垂落的左手反射性地收緊，眼前是江眠瀟灑離開的背影，以及劃過空氣隨著步伐一起一落的發梢。
察覺到衛長流過分誇張的反應，一旁的小珊不明所以的看過來，面帶疑問。
衛長流慢慢勾起嘴角，沖小珊擺擺手，“沒事。”
手背上仿佛還殘留著江眠指尖的溫度，他的手指不自覺地跳動兩下，衛長流故作鎮定地環顧四周，垂眸將左手默默收進側兜中。
片場內怔在和場務溝通走位的江眠擡頭，目光在衛長流的身上快速掃過，只一眼目光就很快被收回，仿佛僅是不經意間的一瞥。
隨著胡導的一聲打板，拍攝繼續。
衛長流快速回過神來，朝前走近兩步，尋了個最佳觀看位置站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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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叮咚——】
手機提示音響起，是摸魚群友們的積極響應。
小珊被這提示音嚇了一跳，或許是做賊心虛，她差點就將手機丟了出去，手忙腳亂地險險接住手機後，小珊狗狗祟祟地縮縮頭，掩耳盜鈴佯裝無事發生。
又一場戲過後，胡導滿意地點點頭，掏出手機查看消息，動作十分熟練地點進群聊中。
群消息太多了，胡導快速滑動消息，手指突然一滑，照片在他眼前毫無征兆展開。
胡導動作一頓，盯著看了三秒。
光影結構不錯，胡導默默點頭，心中讚揚一聲，然後下載保存。
***
為了證明自己和文父不一樣，文紅沒有再對文青動輒打罵，當然她也做不到對他毫無芥蒂。
冷處理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。
然而文青這人就像是記吃不記打，文紅對他的態度稍微好一點，他就迫不及待地貼了上來。
遭遇冷待的文青一天天的在傻樂，文紅卻先受不住了。這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房子，成了困住她的枷鎖，她無時無刻不在過去陰影中。
房間的角落有她深夜抱膝垂淚的記憶，廳堂桌腳有她瑟縮挨打的片段……
太多太多的片段回閃，太多太多的咒罵言猶在耳，文紅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，求生的本能迫使她逃離這處牢籠。
丟棄的計劃被她再次拾起，或許她該出去看看了。
深城……
與之前計劃的倉皇逃離不同，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做準備，這次她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文紅一開始並不打算帶文青去的，她自己都自顧不暇，哪裏還顧得上他。但誰又願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呢？
自從文家人出事以後，村裏人遇見文青都恨不得繞著他跑，就怕被他賴上。文家的遠近親戚勢利得很，早就跑沒了影，把缺乏自理能力的文青一個人丟在這裏，無異於讓他等死。
文紅有時候也忍不住質問自己，為什麽要管文青的死活！
她對文青的恨並沒有消減，每當她打算一走了之時，文父那張猙獰的臉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。
他獰笑著，譏諷著：果然是流著跟我一樣的骨血，這樣的你，和我又有什麽區別！
文紅一次又一次從夢中驚醒，一次又一次抗拒掙紮。
她最終，還是把文青帶出了那個破落山村。
文青雖然腦子不好使，但他足夠聽話。
這就夠了。
白天文紅外出打工，文青就一個人呆在逼仄不透光的出租屋內靜靜等待。不是文紅不想換個好一點的環境，在寸土寸金的深城，這個鳥籠一樣不及她從前房間一半的空間，都要花掉她三分之一的工資。
文紅在一個餐館裏洗盤子，她沒有學歷只能去幹苦力活。文紅坐在洗碗盆前，一天都直不起腰，雖然很辛苦，但她卻很開心。
她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豁達了，在深城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自由的，現在的文紅真正看到了希望，她這是在為自己而活。
日子忙碌疲憊，但卻有盼頭。
文青會在每天晚上文紅下班回家時，守在巷子口昏黃的路燈下迎接她。第一次見到時，文紅還會感到詫異，但自那天起的每一天，她都能看到文青的身影。
文紅不知道他為何每次都能準確地接到她，也不知道他在那裏等了多久。她只會沈默地走到他的身邊，停留一瞬，聽對方怯生生地喚她一聲“姐姐”。
然後文青又會在第二天早上聽到她起床的動靜後，強撐起困倦的眼皮起身，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，將人送到巷口目送她離家。
這天，文紅一如往常拖著疲倦的身體沿著昏黃的燈光歸家，這條路她走了無數次。
然而就在她即將抵達巷口時，一道黑影突然從她身後竄出，捂住她的嘴將她往無人處拖去。
“嗚嗚嗚！！！”
文紅的心臟重重一跳，困倦的大腦瞬間就被嚇清醒了。對方的動作似乎不太熟練，未並緊的掌心將中指骨節送到了文紅的嘴邊，慌亂中的文紅來不及思考，張口死死咬住對方手指。
未露面的男子痛呼一聲，急急抽開手，文紅瞅準時機大呼，“救命啊！！！”
她沒有機會再發出第二聲呼救，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，粗糲的大掌再次覆下，牢牢地箍住了她的口鼻。
文紅雙腳蹬地奮力掙紮，雙手緊緊地抓著對方的胳膊，指甲深深嵌入對方的皮肉，留下深重的血痕。
然而對方非但沒有放手，反而報覆性地用力，死死摁壓她的口鼻。
氧氣逐漸稀薄，空氣無法再進入文紅的體內，陣陣黑影湧上眼前。就在文紅瀕臨絕望之時，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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